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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突然很想寫小白文
就生出來這篇
我想應該是短篇就可以完結

隨便貼出來給大家笑一下
等寫多一點再「密」起來吧
因為就算是短篇
我也可能寫很久才完結
哇哈哈哈哈

多情門(1)

大家都說「多情門」裡不但人人多情,還個個相貌不凡,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艷如仙,嫉妒的人們因此又取個難聽的外號叫做「選美門」。你瞧,果然嫉妒的人最難看,連取個外號都能看出來啥沒水準。

多情門在江湖上立足不久,所謂的從祖師婆婆,人稱「多情仙子」創立教派後也不過傳了一代,也就是我的師父以及兩位師伯跟師姑,不過祖師婆婆雖未仙去,卻將武功心法都教授完弟子後自己就雲遊四海去了。據說我從未見過面的大師伯跟二師姑在祖師婆婆跑路的第二天也跟著消失無蹤,於是我師父只好拿著大家都不要的掌門令當起「多情門」掌門。

我的師父聰明伶俐,無所不能,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當年居然會後知後覺的被算計,我仔細推敲過,師父可能是三個弟子裡面最笨的,所以才會吃癟。

總之,師父後來又收了徒弟,正巧也是三個。

大師兄,情羽,年僅二十二,文武雙全,十五歲藝成出谷後便轟動武林,仗義助人、英雄救美,秉持著「多情門」唯一門訓-愛的精神,公平無私的「博愛」年輕男女,但因他眾人平等的信念如此的徹底實行,反倒被無數怨男怨女冠上多情反若無情的「無情公子」的外號。

二師兄,情衣,小大師兄兩個月,以輕功見長。為了打敗大師兄爭一口氣,拼在十五歲前一天得到師父首肯闖盪江湖。又為了爭不知哪口氣,左擁右抱無數名花名草後始亂終棄,奪得「濫情公子」的臭名。

我呢?我叫情曲,是最小的弟子,而且是關門弟子。我瞧師父,童顏黑髮,看起來像大師兄的弟弟,好好的幹嘛弄得像是要退隱江湖的老頭子搞什麼關門弟子呢?

師父每次聽我如此撈叨,就笑彎了一雙桃花眼,捏著我的臉頰道,「你師父我想早點雲遊四方,所以等你可以獨立時我就要把掌門傳給你們三人其中一人,要是我再收弟子,我要什麼時候才能享幅啊?」

我不滿的回嘴,「我馬上就可以跟師父一起浪跡天涯,掌門就傳給兩位師兄吧!不需要等我藝出師門啊!」

師父一個眼神射來,滿滿的深情盪漾,即使看慣這麼多年,我的心還是跳漏了一拍,真不愧是名滿江湖的「豔情公子」,我立即攝定心神,尷尬的朝師父一笑。

「曲兒,你連師父這關都過不了,又怎能跟我去看盡天下呢?」

我知道師父嫌我是累贅,功夫還沒練到家,肯定會給師父添麻煩,可是就算我練好了功夫,依照門規我還是得離開師門歷練兩年才能回來,那時師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想到這,我眼神一黯,肩膀也垂了下來。

「唉!傻孩子。」師父見狀將我擁入懷中,「你有你的路,等到你長大,自然就不會想黏著師父了。」

「我才不會這樣。」

師父鬆開我,捉住我的肩膀,「你大師兄跟二師兄在你這個年紀都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抬起頭,直直望入師父美麗又深邃的雙眸,「我跟他們不一樣。」




站在湖邊,望著水中倒影,一張怎麼看怎麼普通的臉浮在上面,往向下看去,身材瘦小好似營養不良,順手撿顆小石子打破平靜的湖面,我嘆口氣,拿著水壺朝家裡走去。

我大師兄,高大挺拔,身上像是帶個小太陽般散發出無限熱力,只需稍稍擰著好看的劍眉,雙眼皮的大眼就會變得很凌厲,性感的薄唇露出一絲邪邪的微笑,就會迷倒一堆男女老少。

我二師兄,身材優美修長,一張鵝蛋臉略顯陰柔,狹長雙眸像極了狐狸,眼波流轉的功夫倒是跟師父學了九成九,一付翩翩俏公子的模樣每每電得無辜百姓神魂顛倒。明明二師兄跟大師兄是完全不同型的人,偏偏二師兄從小就愛比,大師兄也很小氣從不讓二師兄,師父說兩人從會說話就開始鬥,出師門後還在不停的鬥,不知要比到何年何月。

真不懂這些天之驕子的心態。

我呢,師父說我有百年難得一見的聰明智慧,教什麼會什麼,詩詞書畫都難不了我,連師父最弱的醫術我都已經靠自修而青出於藍。

師父說,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大概會打破師門記錄,成為最年輕出師門的弟子。

其實我很不想下山,不想被江湖人指指點點。

我今年已十三歲,已經盡我的力量在拖延藝成的時間,可是再怎麼延,我也會在十四歲時離開師父…….只剩三個月了,再怎樣是騙不了師父的。

七歲時,全身是血的我躺在崖底被師父撿回多情谷,幾個月後大師兄便出了谷,之後二師兄也走了,這幾年來就只有我跟師父相依為命,雖然大師兄二師兄每年都會回谷一次苦練本門至寶「多情心經」,可是也只相見短短幾天就得閉關三個月,所以師父是我最親近的人。

剛來的時候,因深受重傷,被師父纏得全身都是紗布,二師兄常常點著我那隔著紗布且不甚高挺的鼻子,取笑我是醜小鴨,大師兄則將我扯去,維護我說將來會變成美美的天鵝。

我很清楚我不會變天鵝,即使在拿掉紗布好久好久、臉上疤痕也消失無蹤的時候。

這三人好不容易站在一起時,如同百花爭豔各有勝場,我總會不自主的想躲在一旁,師父則不著痕跡的把我拉在身旁,讓我感受到大家的無私的接納與愛護。

這大概是七歲前失億的後遺症。我的心裡總是有個黑黑暗暗空空的地方,明知道大師兄跟二師兄也是孤兒,相貌是天生不能選擇的,但我還是對自己的平凡的面貌很介意。

在我九歲時,有一次,有個人來拜訪師父。本來師父從不見陌生人。因此人的長輩與祖師婆婆有點交情,師父只好破例接待他。多情谷雖有僕役,但師父的起居都是由手腳俐落的我一手包辦,也不讓普通僕役接近。所以當我端茶進屋給客人時,師父寒暄般的向客人介紹我。

「不會吧!豔情公子居然收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孩子當弟子,您不說我還以為是個書僮呢!不是說入門條件一定非容貌姣好不行嗎?」

我震驚的連嘴都忘記合起來。

「滾!」

師父當場翻臉,一手就劈翻了石桌,我剛沏好的茶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人早在師父劈開石桌時被掌風掃到就昏過去了。

師父後來說,他是掌門,說了就算,門規什麼的都是可以改的。

可是我還是很難過,因為我知道師父只是安慰我。師父不知道我曾經無意中看到祖師婆婆的「多情心經」手稿,上面說她自創的心經非得容貌秀麗為上上之選不能修煉。利用先天的優勢增情練功,容貌愈佳,心中愈多情,才能破關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若非麗色,不夠多情,恐有走火入魔之慮。

所以師父讓我學很多武功以外的東西,因為我沒有資格練多情心經。


祖師婆婆也是個奇笆。

一般武學都是要求少欲少情,力求一片空明好達到顛峰。但祖師婆婆反其道而行,硬是另闢武學天地,只是非美人不可修行這個條件實在太無奈了。

這幾年下來,看不開也得看開。我貪戀師父對我的好,不想出谷攪進江湖深怕丟師門的臉,但是也沒理由一直賴著師父,就在反反覆覆擔心中,終於到了令人害怕的出谷日子,就是今天,也是我十四歲生日。

我照例把剛取回清洌的湖水煮了師父最喜歡喝的梅子茶,端了一盞給師父,拎著小包袱站在旁邊。

師父低著頭,姿勢優美的喝了一口茶,道,「曲兒,出門在外一切多小心,這兩年歷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真的吃虧了,就回來吧!」師父眼裡儘是濃濃的擔憂,右手從衣袋裡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放在我的手裡。

「這是多情大補丸,你先吃一顆,剩下的一顆第二年此時再吃,千萬不能忘了。若過一個月沒吃,第三年就不能開始練『多情心經』了。」

我就著唾液嚼碎嚥下,心想,師父你何必如此浪費大補丸,反正我也不能練,何苦呢?

師父睜大眼見我吃下肚,似乎鬆了一口氣,笑如桃花般理了理我的頭髮,輕輕的說,「曲兒,保重。」

「師父,再見。」

我揹著小包袱,腰掛短劍,毅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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